guest

#NSS文化

[guest] 我是一個演員,總是扮演着快樂。

擾人的鬧鐘聲響起了,那嗚聲煩躁得令人頭痛,我將手從緊抱的娃娃身上放開,伸出了被窩,按下唯一的按鈕,然後又縮手回被窩,繼續沉淪在哪安全、無人打擾的夢鄉。不一陣子,頭腦霎時間清醒了,急促地,上本身從床上彈起,亦因為那急促,腦袋被暈眩覆蓋,又再一次倒回床上。門外的催趕來之急切,拍門聲之頻繁,打破了清晨從夢鄉殘餘那快樂的餘蘊。我高叫:「得喇,我校咗鬧鐘佢陣間會響多次!」催趕和拍門理應停止,門外卻沒有絲毫變化。煩躁從心裏發出,上半身再次彈起,連忙打開鎖上了的門,張開口,一句話卻在吸氣和道出之間填滿了那空隙:「你做咩又鎖門瞓覺啊,叫咗你又唔醒。」硬生生地,我將要道出的話吞進肚子,無奈使我在在床邊,拖着沉重的身子站起來。

洗刷過後,坐在書桌前,輕輕揉着那還未完全睜開的雙眼,正想着要否沖杯咖啡,但想到一大早上的煩躁和委屈,我還是將那念頭打消了,這是要避免突如其來的悲傷,又或者是心情的起伏。

睡眼惺忪,打開iPad,登入zoom id,以聚精會神換取連篇廢話。潺弱的身體支撐不住昨晚傾訴至凌晨的身體,我抱住iPad回到了被窩,門外的驅趕者都上班了,卻不代表我已完全放鬆,唯有躲在娃娃和被子的避風塘,做那自私又弱小的人。

今天忘記上最後三堂,再次打開雙眼已經是下午兩時,原本安排好的時間表已經打消了。整個下午都無所事事,只是偶爾眼框泛着紅潤。沒有原因,尋不着,亦不願找出個究竟。很突然的想法,拿了更替的衣服,走進了浴室,脫去衣物,觀察鏡中赤條條的自己。抬起左手,細撫摸慢慢化淡的疤痕,可能是因為強大的意志力,沒有允許任何赤紅的增加。

睡飽,洗了個長時間的熱水澡,用毛巾抹乾頭髮,對着鏡子練習微笑。果然,下一刻門鐘響起,上班的人回來了,我微笑着:「你返嚟啦。」晚飯,替他們遞着筷子,毫無破綻地扮演了一個快樂、單純、無憂無慮的孩子,我可是一個傑出的演員。

整天都沒有檢查訊息,沒有瀏覽社交媒體。打開手機,不驚訝、不雀躍、不失望,心如止水。現在,打畢。沒有快樂,沒有失落,成功成為一個傑出的演員。